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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归前辈揭露留洋切实感受：阻碍重重有太多的无奈

彩富网 2010-10-9 10:38:00	【字体：大中小】【发表评论】【收藏】【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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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经过在法兰克福的四年磨练，足球技艺与精神作风都上了一个新台阶，成为中国足球首次进军世界杯的主要功臣。　　1998年的春天，一位名叫施拉普纳的德国人将一个身材高大、外形俊朗、神情青涩的中国年轻人带到了德国。在这个曾经拿过3次世界冠军，职业联赛高度发达完备的国家，接受了第一名中国人进入他们的顶级联赛。　　这个青涩的中国人叫杨晨，将他运作到德甲的施拉普纳，曾经是中国国家足球队的首任外籍主教练，中国人亲热地称呼他“施大爷”。　　当1998年杨晨、孙继海、范志毅三名中国球员拿到了欧洲职业联赛的入场券时，留洋第一浪潮由此形成。随后马明宇、张恩华、谢晖先后加入到这一浪潮之中，中国球员敲开了欧洲联赛那扇古老而又沉重的大门。　　1998年是一个节点，那是1997年中国足球冲击世界杯失败后的一年，经历惨败的中国足球在彷徨无措中仿佛找到了新的出路。随后2002年世界杯出线，第一浪潮的三大主力杨、孙、范加上马明宇在球场上威风八面，似乎欧洲联赛为中国球员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些在欧洲各级联赛找到位置的球员不但帮助中国足球出线，也让中国球员找到了新的目标。由此以降，留洋成了中国球员孜孜以求的方向，包括郝海东、李金羽、李铁、李玮峰、郑智、邵佳一在内的几乎所有数得上的中国球星都有过留洋经历。　　当人们等待着如此大量的泡过“洋墨水”的中国球员把中国足球推上一个新的高峰之时，却惊讶地发现，2002年之后，中国足球每况愈下，连续两届世界杯皆铩羽而归，甚至连续两届兵败小组赛，中国足球跌入到历史低谷。　　如此多的留洋球员却无法振兴中国足球，那么留洋伊始，那些欢呼雀跃，仿佛随着一个个留洋浪潮，一夜之间中国足球有了腾飞本钱。如今冷静下来再回头看看，当初那些以为球员去了欧洲职业联赛，有助于中国足球腾飞的论调是如此可笑。　　那么我们要问，留洋是什么？能让中国球员提高技战术水平？还是能提高球员的职业素质？还是仅仅是一种对于中国球员江湖地位的承认？　　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回答的问题，当那些第一第二批留洋浪潮的球员逐渐回巢，当这些感受到了欧洲职业联赛到底是什么的球员以亲身经历向我们讲述他们的故事时，那些曾经让中国足球欢呼雀跃的留洋才逐渐露出它的真实面目。　　———超过20岁的留洋根本无助于球员提高水平。　　———在正规的职业俱乐部所受的职业足球熏陶也不是提高自身的灵丹妙药。　　———留洋更多时候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这些由众多球员总结出来的经验，或许可以让人们对留洋产生更为切实的感受，对重新审视中国球员留洋的道路带来有益的帮助，前人走过的路总可以让后人多走直线少走弯路。　　体会　　留洋=球员进哈佛、耶鲁　　无论对任何一名留洋球员的采访，都能得到这样的结论，欧洲联赛是一个台阶，中国球员无不以走上这个台阶为豪，而只有走上这个台阶才能向所有人宣布，我来过，经历过，感受过，知道足球最高等级是怎么回事。或许对于前几波留洋潮，这种“等级认证”是完成个人职业生涯的重要标志。　　在一场与老东家不那么愉快的龃龉之后，孙祥来到了广州，在中国的次级联赛中继续着他的职业生涯。从申花走出来的他，经历了荷兰埃因霍温和奥地利维也纳两度留洋后，这是他第二次回国，欧洲联赛已成了他足球生涯中的历史。来广州之前，孙祥仍然在联系到澳超踢球，即使不是欧洲，他的留洋情结仍然路人皆知。　　对于孙祥来说，欧洲联赛是他的哈佛、耶鲁，这是他给出的独特的比喻，一个中国球员必须要经过欧洲联赛的历练，才能完成他一生的功业，“当你接到等同于哈佛、耶鲁的录取通知书时，没有人能够拒绝。”两度赴欧，两段租借，都没有变成长期合同，这是一种打击，但“欧冠第一人”的光环，足以让他在中国足球留洋史留下位置。　　孙祥毫不掩饰自己对欧洲足球的迷恋，“第一次在荷兰让我在业务上到了一定的高度，也让我开阔了眼界，见识了国外真正的职业俱乐部。当时埃因霍温是G 14，算是欧洲顶级俱乐部，和一些大牌球员著名教练一起，感受了豪门俱乐部各方面的工作，包括建设、训练、与球迷的活动等等。” 　　在孙祥话语中，这是一种证明自身价值的经历，也是中国球员到达一种等级的经历，从此他可以和杨晨、范志毅、孙继海、郑智等人物并驾齐驱。　　孙祥强调出国对他的个人能力的促进作用：“奥甲的节奏比中超快不少，对抗性也更强，不努力根本不行。训练结束后，队里的两个前锋总会叫我：孙，帮我们再传几个，练练头球。结果，就是大家一起练。现在我的传中更准了点，射门更有力了。最重要的是，阅读比赛的能力提高了不少。”孙祥还特别喜欢国外球队内部的氛围，“每天训练开始前，队员走进更衣室都要一个个地跟队友握手打招呼。也许在中国人看来，很熟悉的人之间天天这样，感觉有点虚，其实效果很好，哪怕昨天吵过架，握了手什么问题都没了。” 　　不仅是孙祥，其他球员都有这样的感受。杨晨在中国足球留洋史中同样占据着特殊的位置，他是欧洲五大联赛第一人，在他看来留洋让他上了一个新台阶：“顶级联赛是一种特殊的经历，欧洲职业联赛毫无疑问是世界最高等级的联赛，到了这里，一个球员才能让职业生涯更完满。”杨晨在德甲联赛进了16个球，也是目前中国留洋球员中进球最多的，同时他还参加了2002年世界杯，可以说他的职业生涯已经非常完满。　　对于留洋，杨晨认定的是一个道理，“在德国是一种特别的经历，现在我开始当教练，因为我在欧洲经历过，我知道职业足球是怎样的，我见过职业俱乐部的组织，球队的组织训练，这种经历拓宽了我的眼界。另外足球要不停地更新，不停要学习，要经常去欧洲学习，可能我在这方面有一定的优势。”同样，杨晨的结论更为明确———经历过，见过，上了一个台阶。　　李玮峰是留洋中的另类，作为最早登陆英超的球员，他没有获得埃弗顿的承认，甚至一场联赛都没有上过场，但就是这样失败的经历也被李玮峰引为人生中重要的经验，“虽然只是短短的6个月，但我仍然是幸运的，有机会经历过英超俱乐部的洗礼，我在埃弗顿俱乐部所学到的，让我对如何看待我的足球事业有全新的见解和领悟。”言语之中，是一份登陆过欧洲顶级联赛的自豪感。　　建议　　留洋年龄越小越好　　在留洋年龄上，孙祥和其他人都有相同的看法，十六七岁是最佳年龄，“中国人和欧洲人对比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差距，还有身体差距，就拿我说，我属于南方人，身体和欧洲人没法比。所以十六七岁身体还没定型的球员出去了，通过在俱乐部的培养，从身体和技术上都能有很大提高。20岁以后去没戏。” 　　孙祥从来不认为像他这种年龄出国对自身水平有多大提高，他毫不客气地说：“20几岁之后就没什么用了，一切都定型了，就算我早出去5年也没戏。”孙祥出国时是2007年，不过25岁。　　在24岁那年甩开国企鲁能出国的周海滨说：“还是稍微迟了点。如果多些中国球员从小就在国外俱乐部长大，那国家队的成绩能不好吗？我支持韦迪的青少年留洋计划。”为什么国青队一到成年队就萎靡？周海滨说：“因为我们在中国联赛里没办法再提高了，在遇到瓶颈的时候，看不到什么是更高的水平。”在他看来，留洋要趁早。　　杨晨也具有相同的认识。他24岁披上法兰克福的战袍，他认为留洋对他带来两方面的变化，“我自信心的提升很明显，参加了高水平比赛后面对的都是强大的对手，再回来亚洲就不会觉得对手如何；另外技术上有转变，特别是对抗能力，在对抗中运用技术的能力，我自己感觉有了很大的提高，因为德甲的训练很讲究实战效果。”在留洋之前杨晨不过是北京国安的边缘前锋，在他前面有高洪波和谢峰，但在德甲打了半个赛季后，这个一直无法上位的球员在中国国家队得到主力位置，在那年冬天的亚运会中获得4个进球，威风八面。　　但纵然如此，杨晨不认为他这个年龄留洋对于技艺的提高还能有怎样的作用，“马加特认为23岁的球员是成年球员，蒿俊闵就是成年球员了，马加特不会当他是年轻球员培养，所以出去的球员越年轻越好，十五六岁出去最好。出去也不要总是瞄着顶级联赛、瞄着那几个知名球队，只要是职业俱乐部，无论哪级联赛都行，无论二队三队都行。”杨晨不认同整队出国培训的方式，更赞同以零散的方式把15岁左右的球员送出国，这点与孙祥没有区别。　　当然对于这点，李玮峰的看法比较委婉，他认为无论何时，只要出去了就是好事，“有机会的话，不管年龄，都要争取出去看一下，走一走。国外俱乐部确实有许多我们在国内俱乐部没有机会体会和学习的地方。”在老一辈球员中，李玮峰是为数不多的海外球员了，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不在欧洲，而是在韩国。即使是韩国，李玮峰也给予了很高评价，“韩国无论从联赛整体包装市场运作，到裁判水平到俱乐部对待球员或球员对待训练和比赛的态度、还有球迷媒体对待俱乐部或联赛的包容，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 　　瓶颈　　留洋阻碍好多好无奈　　作为留洋时间最久的孙继海，他对中国球员在欧洲的处境有着很清醒的认识：“中国球员在国外很难成为核心，我们不过是因为足球运动上场的人多才得到机会的，如果足球像篮球一样只能上5个人，那么我们肯定会被排除在主力阵容之外。” 　　留洋阻碍除了孙继海说的水平问题，还有语言沟通、文化差异、孤单寂寞等等诸多不利因素如雄关漫道挡在留洋之路上。　　周海滨这样概括自己那段失败的留洋经历：“我去之前，中超结束后，有4个多月没有系统训练，一去欧洲就跟他们高节奏对抗，刚去的时候身体状况不好。其实当时的主教练对我很好，4次进入替补席，他实际上是很想让我尽快融入这个队伍，他很想用我，可能能因为沟通不到位，包括我自己的状态不好，所以并不顺利。后来成绩不好，球队又换教练，这一换，彻底让我失去机会了，因为他带来了自己的球员，也是踢后腰的恩格拉尔，而另一个主力后腰是比利时和埃因霍温的双料队长，更不可能被替换，对我的竞争力很强很强，所以俱乐部最终考虑，为了双方都好，最后还是放弃我。其实当时留在欧洲，还是能找个球队踢。那一年，我在荷甲的预备队联赛，比赛其实也是非常非常激烈，强度很大。但我想，一年没踢成年队的职业比赛，对整个心理、信心都是有打击的。人的心情不好，事情就会不顺。” 　　杨晨在所有旅欧球员中去得最早，第一个进入德甲，直接获得了上场机会，而且不到一个月就取得了进球，这是中国球员在五大联赛的第一个进球。但他的留洋生涯中却总有种种问题缠绕，首先他与施拉普纳之间的龃龉爆发，施大爷以自己是中国足球的救星自诩，另一方面人们也逐渐认清了施大爷不过是一名足球经纪人的角色而已。对于这段历史杨晨不愿多谈，对于他来说一切已经过去了。但在当时，他失去了在德国惟一的依靠。　　据知情人透露，施拉普纳在拿到杨晨的中介费后，实际已经放弃了他，认为他不会获得成功，但当杨晨获得法兰克福三年续约之后，施拉普纳又回来想继续当经纪人，但杨晨已经下决心摆脱他们一家。　　杨晨离开施拉普纳之后，他遇到最大的问题来了，第二年，马加特来到球队，对他不信任了。杨晨解释当时的情况“我的德语不好，造成沟通问题；当时是2000到2001年，我的膝关节有伤，我也在努力坚持，马加特当时缺人，希望我能咬牙顶，我那时只能通过打封闭什么的硬顶，但后来实在顶不住了，膝伤特别严重，要休战几周。当时有人在其中作梗，对马加特说我在装伤，造成他对我有看法。事实上我去慕尼黑检查身体，当时医生明确说我的伤很严重，如果谁还让上场那就是陷害我。即使如此，双方之间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我在法兰克福呆四年接触9个教练，不可能每个教练都喜欢我，必须要去适应这种情况，球员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在国外没别的办法，只能通过训练来体现，教练不信任就得通过训练表现出实力让对方接受，也要用媒体的看法影响你。而咱们的球员会灰心丧气，失去斗志，表现得更情绪化了。当然如果实在不行就会要求转会了，通过经纪人运作。国外竞争太激烈了，队员根本没有机会讨价还价，你不踢自有人踢。这个问题的根源是我们球员少，在国内如果是大牌有情绪还要教练去做工作，但国外这种问题很少，有大量的竞争存在。” 　　在杨晨的经历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球员存在的问题，杨晨的语言不好，直到今天他的德语也仅是日常生活没有问题。　　还有就是伤病的处理。杨晨是因为被马加特怀疑诈伤，而孙祥却是另外一种尴尬，他为了获得续约，有伤却不敢说，硬顶着上，“俱乐部希望我伤好了踢，但我在那里一共只有半年，所以我想尽最大努力表现一下，争取延长合同，谁知欲速则不达。” 　　无论杨晨还是孙祥，他们遭遇的问题仅仅是表征，无论被怀疑诈伤，还是有伤硬顶，都渗透着中国球员的无奈。因为本身背景的问题，他们很难得到真正的信任，即使不多的转会费也能让留洋生涯夭折，比如孙祥两次经历，一次120万欧元，一次40万欧元的要价都让他打道回府。　　踢多个位置，也是中国留洋球员普遍面临的问题。周海滨说出了中西方之间的差异，“欧洲的想法跟咱们不一样，一个球员可以踢多个位置。像我回来之后，边前卫、边锋、后腰、前腰我都可以踢，只不过你的能力到了欧洲可不可以？我不可以，说句实话，我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我可以，我就不在这儿踢了。所以他把我安排到别的位置，自然而然，在那个教练看来，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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