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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曼在冲突中绝望：美洲拉练撕破脸皮遭疑早生去意

彩富网 2007-10-26 1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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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3月27日签约到10月23日分手，仅仅半年时间，中国女足主帅这一位置“黑洞”又多了一位挂职而去的教练，只不过这次换成一位金发碧眼的瑞典中年女人———多曼斯基。通过半年多时间的了解和碰撞，中国女足的围城又制造了一位绝望的主妇。

　　初衷不同埋下火苗

　　3月初，葡萄牙阿尔加夫风景如画，但身在此地的中国女足却无心欣赏。3月9日，女足以0：1告负瑞典队时，身材娇小、面色红润的多曼斯基就在看台上。她已经离开国家队主帅位置两年之久，担着瑞典U20女足主教练。当时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18天后她会成为中国女足的第一位洋帅。3月14日1比4输给冰岛后，中国队史无前例地遭到了四连败。当天下午的阿尔加夫杯闭幕式，在得到蒂娜的推荐和谢亚龙的授意后，领队李飞宇和多曼斯基有了第一次接触。13天后的武汉望海楼，多曼斯基和中国足协正式签约。

　　其实，多曼来华的初衷和中国女足的责任是相互冲突的。在封闭的北欧人眼里，中国象征着伟大、传统和神秘，能到中国执教国家队，瑞典女人感到非常自豪，毕竟多曼已经沦为青年队的“孩子王”，而皮娅也混迹在一个球迷不足两千人的小俱乐部里(KIFORE-BO)，体能教练海莲娜则是一位大学讲师，因此瑞典女人更把中国之旅当成一种愉快的经历和历险(ad-venture)，甚至是镀金。中国人却把世界杯和奥运会当成任务和责任，性质上的根本不同为双方日后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3月27日，多曼来到了中国武汉，红褐色的面庞和小巧玲珑但不失丰满的身材，以及宛如少女般的嗓音，一切都似乎制造了一种错觉和假象。但她的资历告诉我，这是一块柔软的北欧金属。在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多曼说：“我要寻找中国的拉尔森，中国女足是世界强队之一。”意味着多曼对进攻球员情有独钟。颇有意思的是，在签约当晚的见面会上，谢亚龙竟然向多曼介绍自己“没什么优点，缺点是脑袋笨。”在半年之后的谈判拉锯战中，谢亚龙被多曼牵着鼻子走，处处被动，让人哑然。

　　25天之后，多曼再次来到中国，这是他正式上任的日子。4月21日，抵达北京的多曼错过了上午10点飞往武汉的飞机，不得不改签中国的航班。回想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之后多曼斯基也被外界戏称为“多慢-司机”。

　　美洲拉练撕破脸皮

　　4月28日南京首次集训，第一天多曼就感受到了“中国式集训”的威力，28日竟然有9名球员未到。在金陵滨江会议中心的大堂里，多曼向管理黄中华要过迟到球员的花名册，详细询问后不客气地说，“张艳茹是江苏球员，为什么还迟到？”心细如发的多曼是个聪明人。在东西方两种理念的碰撞中，她从来就是以直言不讳的“多曼方式”进行斗争，有时甚至不惜撕破脸皮。

　　此后应多曼要求，女足的集训天数由每月25天变成20天左右。同时在5月中旬，多曼提出了洗牌中方教练组的建议。但当时谢亚龙“聪明”地留了条后路———“如果多曼不行，还有人可以灭火”，他并没有同意多曼的要求。结果在9月底的续约谈判中，多曼重提旧事反将了谢亚龙一车。

　　6月初，女足开始美洲拉练征程。在阿根廷，她们过得并不如意，住宿条件简陋不说，和阿根廷的第二场比赛还遭遇当地的黑哨，结果“多家军”首次输球，气不可遏的多曼一度想动手但还是强力忍住。8日中午，在返回酒店的大巴车上，多曼突然向领队李飞宇表示中午要给教练组开一个小会。按照惯例，中午休息时间很短，一般情况下都没有会议安排，但多曼突然选择这样一个时间，显然是有话要说。

　　我记得当天中午，孟洪涛、黄中华和队医几人为了改善球队生活，特地做了一顿“涮羊肉”。午餐后，中方管理层和教练组都在长方形的西式主餐桌边就坐，多曼用手比划了一下餐桌的宽度，“这儿的位置足够教练组和管理人员坐了，就餐时你们应该全都坐在这里，这是我们的正确位置。”

　　原来在萨卢姆的二楼餐厅里，教练组和管理人员在长方形餐桌上就餐，队员在圆桌上吃饭，但中方教练和管理人员却和队员挤在一起吃。如果是中方主教练带队，这也许根本不算事，多曼却记在心里，她认为餐厅里和球场不同，是一个最放松的环节，如果教练和队员坐在一个桌子上，也许会给队员带来某种压力，而中外方教练组更需要坐在一起吃饭，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交流。那时，多曼对女足还是充满信心，对球队的改造几乎全是管理上的，这也让中方控制的管理权几近为零。

　　对于球队的技战术能力的改造，多曼也曾经心气很高，毕竟第一次集训创造了四连胜的辉煌战绩，但这次美洲之行却让多曼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6月18日，中国0比2负于美国，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这场比赛上，多曼祭出了对攻战术，但实力差得太远的女足被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张艳茹发挥神勇，至少会被美国人打进四粒球。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站在克利夫兰球场边的多曼，愤怒，怒吼，不满……

　　当晚，饱受咽炎折磨的多曼坚持接受了本报的专访，她说：“中国女足属于世界二流球队，改造一支球队并没有那么简单，而是需要长期的时间，技战术上成型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而一个球队的底蕴，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翻开采访本，当时的这几句话历历在目，似乎从中可以理清多曼思想变化的脉络。

　　中美之战当晚，多曼脸色阴沉。之前她专门强调界外球防守，但同样的错误再次出现，晚餐后有一个小会，但不少人吃完饭就已经消失了，多曼只好让李飞宇去到处找人，那天多曼发了脾气。她认为球队存在睡午觉的“坏习惯”，这直接影响了下午比赛，导致比赛开始后不够兴奋，进入状态慢。欧美球队确实没有中午睡午觉的习惯，但睡午觉却是中国球队的惯例中外足球的巨大差别，有点让多曼无所适从。

　　七月遭疑心生去意

　　7月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虽然多曼带队取得了“好运北京”奥运测试赛冠军，但是中方却开始了对多曼的质疑。7月4日第二场和墨西哥的比赛，女足1比0险胜，但是到场的总局领导却认为球队打得不好，结果这番话通过皮娅传到了多曼耳朵里。比赛当天晚上，球队大巴刚到万豪酒店，多曼就把领队李飞宇叫到一边，质问此事，“难道赢球还打得不好，谁说不好谁来带队，世界杯进不了四强我不负责。”

　　尽管多曼态度坚决，但却无法阻挡中方质疑的脚步，“缺乏地面配合，防守体系有问题，队员缺乏进取心。”一位领导甚至专门对球员训话，“别以为多曼老表扬你们，你们就没缺点了，相反还差得远，必须要更加艰苦的训练。”这个时候，足协对世界杯四强的目标也普遍产生了怀疑，认为小组出线更符合中国女足的实际水平。多曼的得力助手皮娅在和记者的一次私下交流中，也对球队的前途产生了怀疑，甚至有些动摇，“球队在中场这个环节有很大问题，如果中场能给锋线上更多的支持，前锋线上的威胁射门才会更多，中国队要想往前进一步，只能依靠意识的提高了。世界杯要进四强，我们必须要依靠东道主优势。”

　　当时作为中国女足主抓训练的“副帅”，坦率的皮娅多少表达了多曼隐藏在心底的声音，这也能认为是日后多曼、皮娅生“二心”的伏笔。而07世界杯则变成多曼最后的绚丽，她那胜利后的狂舞和失利后飞舞的眼泪，只是她赚取百分之百印象分的个人秀而已。现在，多曼走了，中国女足却继续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