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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呸！这哪是人过的日子烦牛头马面跟我示威

彩富网 2010-1-14 9:18:00	【字体：大中小】【发表评论】【收藏】【打印】

这是一次本不该发生的事件，但这又是一次注定要发生的事件，因为这不是单纯的球员与俱乐部之争，这场斗争之间更多的是一股新旧势力更迭、一股本土势力抵抗外来入侵者的斗争。　　1.10送别宴临时起意　　2010年1月10日下午，曹阳和白毅、张烁一起找了个他们经常去的小饭店，一起吃了午饭，以前他们总是一大群人到这个位于天津回民小区附近的餐馆吃饭，这里的新疆大盘鸡和拉条子等特色菜都是曹阳和一群队友们最爱吃的。当天说好了是曹阳请客，因为他想到两个一起战斗了多年的队友已经被挂牌，而自己第二天就要跟着大部队去海南集训，下次再跟他们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们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但是发现谁都没有胃口，于是就那么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直到菜都凉了。　　“你明天就走了，我们哥俩算是为你送行了，来，咱们以茶代酒，不管将来怎么样，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平时在队里就是大家开心果的张烁举起了茶杯，打破了桌上平静的气氛，曹阳听了这几句话，忍不住有些伤感。“我真没用，我明天也不想去了……”张烁和白毅听到这个消息后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吧，我们都够倒霉的了，你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怎么着？”张烁和白毅他们不希望曹阳意气用事。“我的日子过得舒服，我呸，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天天看着一群牛头马面在我眼前示威，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曹阳把杯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摔，把服务员们都给吓了一跳。“别吃了，走吧，去我家聊会儿。” 　　几个人在曹阳家坐了一会儿，这期间谭望嵩和杨君、韩燕鸣以及何杨都给曹阳打过来电话，问他对于第二天去海南集训的想法。几个人这些天在队里练得都很郁闷，因为这批人当中，除了谭望嵩没有参加去年罢训之外，包括何杨在内，都是去年前去面见董事长刘惠文的“主力军”。“你们怎么想的，我还没有想好。”“我不想去了”、“我也不想去了”、“我……我听你们的，你们去我就去，你们不去我就不去”，说话有些犹豫的是何杨，他这些天的压力不小，因为队里的另外一位刚刚恢复地位的主力球员也在不断地争取他加入到另外一个阵营里，但是何杨毕竟是天津人，所以他还是选择跟自己的老队友们在一起。在队里这是一群失宠的势力，每天他们都要面对着来自另外一个新近崛起“帮派”的讥讽和嘲笑，忍受着一些他们早就看不顺眼的队友的跋扈。　　听到其他几个队友的鼓励，看着眼前即将“失去”的好兄弟，再想想这些天一个个被剔除出泰达俱乐部的教练、前辈老大哥们和一些对于俱乐部高层来说都无足轻重的人相继远离，如今又要送别最亲密的队友，曹阳犹豫了。“要不这样，咱们明天早晨各自通个电话，去的就去了，不去的就留下来跟着‘烁帝’和白毅一起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们把局面挽救一下，你们说呢！”晚上，曹阳跟杨君和韩燕鸣又坐在一起聊了聊，原来这些天俱乐部一直都有人在跟他们说关于他们要被挂牌的事情，尤其是曹阳的耳朵，更是被塞满了各种不利的传闻。俱乐部很多人都不喜欢总经理的霸道作风，去年两次罢训很多俱乐部员工都暗地里拍手称快，所以，一旦有人听到风吹草动，还是喜欢给曹阳等几个主力球员通通气，不希望他们就像张烁和白毅那样，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就得跟泰达说拜拜了。　　现实让人出离愤怒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早早就醒了，各自都通了电话，杨君、曹阳、谭望嵩、小燕他们都没有去，唯独只有何杨的电话打不通。哥几个驱车来到了球队出发地点，原本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可是当他们看着何杨穿着整齐的队服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时候，不远处有人朝着他们指指戳戳地冷笑，于是他们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曹阳当时并不想让何杨留下来，他只是觉得大家做了这么多年队友，何杨要是不去，在电话里直接告诉他们就完了，但是他把手机关掉，就让几个人觉得这是在跟他们玩儿心眼。曹阳觉得天津人都应该是实实在在的，于是他才问了何杨一句“你是天津人吗”？但是其他几个球员都向记者表示，绝对没有辱骂何杨，也绝对没有挑唆其他队友的意思。　　几个人开着车，在大部分队友们或复杂、或惊愕、或嘲弄的注视中驱车扬长而去，在先于球队大巴启动的那一刹那扬长而去的架势，让曹阳等六人有一种非常自豪和出气的感觉，“不是你们不要我，是我们不稀罕和你们这群没有志气的人为伍。”那一刻，很多种感觉都涌上了几个人的心头，朋友、兄弟、正义、使命感……在回到各自的家里冷静下来之前，他们都觉得自己很伟大，觉得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勇者，敢于在任何压力面前都向强权挑战，勇敢地向不公正现象说不！　　在几个小时后，天津泰达俱乐部作出了火速反应，还专门向外界发布了一份公告，表态将严惩这4名队员。天津泰达俱乐部高层将这4名球员的行为定性为严重的违纪行为。“他们不仅自己违反纪律，当时还鼓动队里的其他队员和他们一起脱离球队。这对球队中的年轻队员起到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天津泰达俱乐部总经理李广益如是说。” 　　难熬的第一个夜晚　　1月11日下午，记者曾经拨通过曹阳的电话，当时问曹阳怎么想的，他说：“真没什么具体的计划，就是觉得很多事情都看不顺眼，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连个队医都不放过，这不都是因为我们去年罢训闹的吗？凡是跟于总有点关系的，要不是他下属，要不是他请进来的，都好不了！”曹阳没有提到钱的事情，他仿佛并不把被欠薪十个月的事情太放在心上。“俱乐部以前也欠过，但是从来没有赖着不给，只是早晚的问题，我们因为这点事情闹，没啥必要。我挺烦一个人的，我就看不惯那人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咽不下那口气！”曹阳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他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我这次都没敢跟家里说，我爸妈从我第一次跟队友们罢训就跟我急了，我媳妇也是哭哭啼啼的，他们就希望我做个普通人，老老实实踢球，老老实实做人。他们还说过让我把这个队长交出去，就当个小兵，凡事别强出头。你说我能这么做吗？那我还能混得下去吗？”曹阳的倾诉被家里的门铃声打断。记者知道，他这次罢训之前也是瞒着家里人的，怕他们不同意。可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中午没敢让家人看电视，因为电视台早上把他们都给录下来了，但是无奈有亲戚看到了他们罢训的一幕，给曹阳父母打了电话询问究竟，于是曹阳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妻子哭了整整一夜，母亲气得血压升高差点进了医院。曹阳的父亲气得要打他，要不是曹阳妻子拦着，这顿打他恐怕是挨定了。　　原本曹阳还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说给记者听，希望记者能够通过媒体的呼吁帮帮那些为泰达俱乐部奉献了许多却被开除掉的人，可是直到1月12日中午，曹阳的电话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一定是心绪乱了”，了解曹阳的一位俱乐部官员这样说，之后是一声叹息。　　各自为政四人帮　　俱乐部给曹阳四名球员定性的“违纪公告”出来之后，罢训的四名球员竟然都安心地留在各自家中，丝毫没有要大难临头必须紧密团结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共渡难关的意思。　　韩燕鸣和杨君都觉得曹阳应该在俱乐部发表声明的第一时间也站出来对媒体说一下他们的初衷，尤其是他们并没有煽动队友和阻拦大巴的意思，那都是有些人故意添油加醋地描述，他们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行动有多么正确，但似乎也还是不想蒙受这不白之冤。曹阳没有心情去听哥几个说什么，他的父亲已经在他家的客厅里来回走了一夜几乎没有合眼。曹阳看着父亲熬红的双眼很心疼，但是1月12日的他还在硬挺，他不能回头，因为他还有三个好兄弟，他还有很多在暗地里默默支持他的队友，妻子也没去上班，父母和他们小两口加起来，一整天都没有出过家门，直到晚上九点，才吃全天唯一的一顿饭。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九点半，记者才拨通曹阳的电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曹阳，谁？是不是记者？赶紧把电话挂了！”曹阳很无奈地跟记者说“家里有点事情，我以后再说……”啪嗒，电话被挂掉了。　　曹阳看来是被家人监控起来了，无奈，记者只好给另外一位罢训参与者，杨君打去了电话。杨君的家人似乎没有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他还算能够比较心平气和地与记者进行一下沟通。“也别怪曹阳了，我们都知道了，他媳妇跟他闹得厉害，他父母那边也不饶他，曹阳很孝顺……”杨君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这事我们仔细回来想了想，的确太冲动了，可是我们的初衷没有错，我们不是为别的，就是觉得哥几个能够在天津这么多年一起踢球，一起过上几年好日子不容易，眼看着要出成绩了，可是麻烦也一件接一件……我们真想拿冠军，做梦都想，可是也得有人给我们那条件啊！去年的事情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复，今年又牵连了一大批人，我们觉得窝囊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路不平得有人铲，事不平得有人管，我们觉得连小谭这样的外地人都看不过天津俱乐部这点事情，我们天津人还怕什么呢！”记者问了问杨君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他说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他们只是希望通过某种方式，能够引起高层领导的重视，能够主动来找他们问问队里的情况，按照他们的逻辑，泰达队去年就算是毁了，今年要是再不把一些事情理顺，成绩还得完蛋。　　新国脚韩燕鸣在家干吗呢？这里面属他文化最高，所以写《六君子声明》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他一边写，一边还要打电话给哥几个商量，问问他们措辞行不行，谭望嵩来得很干脆：“你就看着写吧，都走到这一步了，大不了退役，写个声明还那么紧张干什么？就说我们不是捣乱分子，有人想要打击报复我们，我们不是贪钱，也不是只为了自己，把这些意思说清楚就够了！”韩燕鸣认为小谭说得很在理，加上他自己原有的思路，一条《六君子声明》就出炉了。　　1月13日零点，一份代表六个人的声明上了网，其中明确阐明了几个人脱队的原因是：要向上级领导反映泰达俱乐部内部的真实情况。而之后声明也对李广益将张烁、白毅挂牌提出了困惑和质疑。并借此对天津足球的未来表示了极大的担忧，几位球员并没有在此掩饰对总经理李广益的不满。　　被“绑架”的队长　　1月13日13时左右，经历了48小时罢训事件折磨的曹阳，在父亲的强迫下，很不情愿地出现在了泰达俱乐部的走廊内。这时候有人看到了曹阳，可是让曹阳和他父亲奇怪的是，没有人跟曹阳打招呼，而且看曹阳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李总，这孩子不懂事，您看……”推开了李广益办公室的门，曹阳几乎是半趔趄着被父亲推搡了进去，看到曹阳父亲与曹阳同时出现，李广益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但是很快又收了回去。“快，快认个错就没事了！”曹阳的父亲拼命地拽曹阳的手，意思让他赶紧张口道歉。“我说不出来，你别难为我。”曹阳的表现并不卑微，“要不你就处罚我一个算了，别再难为那几个人了……”曹阳话音未落，但是他的家人制止了他的说法，曹阳的父亲始终希望李广益能像他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宽厚，但是李广益却没有轻易和解的意思。他不能允许属下一次次挑战他权威失败后再度不知死活地发起攻击。　　一切都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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