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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让他不再与世界为敌仍可见白巧克力隐约刀锋

彩富网 2009-9-15 12:37:00	【字体：大中小】【发表评论】【收藏】【打印】

这个夏天，魔术队拿到了一块化掉的“巧克力”，华丽的包装不再，棱角边缘不见，幸好口感尚存，这是惟一让我们感到欣慰的地方。　　当阿伦·艾弗森仍执着地在谈判桌上跟总经理们就“先发还是板凳”纠缠不清的时候，这个联盟里另一位曾经酷到毙的另类人物却分明摆出了妥协的姿态。贾森·威廉姆斯再次站回人的视线提前跟大家打着招呼，“我不介意他们每个晚上给我十分钟的现身时间。”这位曾经的江湖浪子早已不见了一年前绝尘而去时的那份洒脱和快意，陌生得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34岁的威廉姆斯比34岁的艾弗森更早低头，更快觉悟，对岁月投降，还是对世俗屈服？也许都有吧。识实务者为俊杰，也许他并不知道中国古人是在吃尽多少苦头后才总结出了这样的醒世警句，但他一定了解人生总有一些代价必须支付，比如，丢掉不能充饥果腹的自尊和傲气。　　此前与威廉姆斯在迈阿密有过师生之谊的斯坦·范甘迪把话说得相当明白，他希望威廉姆斯做上赛季阿尔斯通曾经做过的事。换句话说，他为魔术队的后场补充了一位三号人物，当尼尔森和安东尼·约翰逊都没咒可念的时候，威廉姆斯才有资格和卡特、霍华德在场上一起耍耍。这种谈判条件想来身为魔术队总经理的奥蒂斯·史密斯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胆量拿到艾弗森面前。　　是的，也许从某种程度上威廉姆斯和艾弗森并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可时间倒退到九年前，“白巧克力”在NBA的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号，没有人胆敢怠慢。而如今，奥兰多将其廉价收编却也要他主动巴结才能成事。没错，他学乖了，如果回来打球，他必须忍受一些从前不曾忍受的东西，包括言不由衷的示弱。“离开球场之后我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照顾孩子要比打篮球难多了。”事已至此，也许对球场的迷恋可以抵消掉所有的不得已，毕竟篮球仍是他生命的重要支撑。　　归根结底威廉姆斯仍是一个知变通的聪明人。“我感觉他成熟了许多，在公众场合，他不再孩子气，甚至还有些害羞，他真的和从前不太一样。”这是帕特·莱利四年前在威廉姆斯加盟热火队一周后给出的评语。众所周知，莱利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不会把一个“祸害”带进美航球馆的主场更衣室，维德后来也证实了这一点。“他真的很酷，他是这个联盟里最酷的人之一，可我从未看到我曾听说过的那些让他成为球队毒药的事情。” 　　威廉姆斯在有意识地磨去他的棱角以适应这个联盟，结果他成功了，他在迈阿密给自己赚到了一枚冠军戒指，而且两个月之后，他仍可以在奥兰多变他的“魔术”。他明白其实自己和树枝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不会弯，那么最终的命运就只能是折成两断。而艾弗森显然对此仍不明就里，所以他死不悔改地握紧他的那份坚持，更别提什么冠军戒指了。　　威廉姆斯曾经视妥协为一种耻辱。自从四岁那年他被身为杜邦特高中球馆管理员的父亲带进训练馆，并开始第一次触球练习之后，他就从未在球场上服输过。“七岁那一年，有一次他跟他的哥哥西恩玩一对一，在被西恩三次打败之后，他居然狠狠咬了西恩的胳膊，然后赢得了惟一一局的胜利。”特里·威廉姆斯笑着回忆起了当年的一幕，眼前似乎掠过儿子那张倔强涨红的小脸。“印象里，他很少真正认输过。辛苦的事情做久了就会熟悉起来，在我看来，他并不想让自己对妥协变得麻木不仁。” 　　当然，通常只有强者才有拒绝妥协的本钱，威廉姆斯对于这种本钱的累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我和贾森那时都是学校里的男一号，每天晚上场边都有成群的姑娘声嘶力竭地呼喊我们的名字，那种感觉，真的很爽。”兰迪·摩斯直到今天还经常在酒馆里向他的酒友吹嘘自己当年的神勇，可人们更感兴趣的却是他的朋友威廉姆斯在杜邦特高中时怎样把对手打得满地找牙的故事，而不是他在比赛之后怎样成功钓到一个“马子”。　　威廉姆斯从不否认自己不是个好学生，他的学习成绩几乎烂到让老师气绝身亡的地步，可他又的确足够聪明，他知道如何在球场上为自己赚到分数，而且是别人轻易得不到的高分。“不得不说，他比我更适合街头。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些看似让你摸不着头脑但却出奇奏效的招数是从哪里学来的。”街头老球痞加里·佩顿在看过五场威廉姆斯的比赛后承认，他从此不会再轻易小瞧后辈晚生了。而一度在如何调教这个非主流球员问题上犹豫不决的阿德尔曼，后来也认为威廉姆斯信马由缰式的自由球风其实为他提供了不少战术套路的灵感。“基本上，他在凭感觉打球，可能没什么道理可讲，但有时却能见得奇效。” 　　对威廉姆斯最夸张的一句评语出自沙奎尔·奥尼尔的嘴巴。“是他让萨克拉门托出现在NBA的版图上的。他是Hip-Hop版本的斯科特·斯基尔斯，看他的比赛之于我是一种心灵的愉悦和享受。”奥尼尔的弦外之音不言自明——国王队之所以能在2002年用胳膊扭大腿，跟湖人死缠烂打到西区决赛，全拜威廉姆斯所赐，这里面根本没克里斯·韦伯什么事儿。以至于后来当奥尼尔和威廉姆斯在热火队成为队友，他们几乎就把此前的“眉来眼去”变成了公开的“谈情说爱”。“人们大多会因为心灵相通，或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才选择相互靠近。这种关系十分难得，因为现在人和人之间的靠近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正是因为对人与人之间关系不确定性的忧虑，威廉姆斯不会随便相信任何人，而一旦和某个人真心以对，也就不会轻易改变，比如说他对比尔·多诺万无条件的依赖和信任。那位前任佛罗里达大学的教练所做的一切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他不过是在威廉姆斯被各家大学用防范之心拦在门外时，坚持给这个18岁的年轻人一次机会。“他激发了我征服这个世界的雄心，在他之前，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威廉姆斯的眼里噙着依稀可见的泪水，三秒钟之后，他的神情又变得有如钢铁一般坚硬。“他说我是另一个‘皮特·马拉维奇’，在其他人想封掉我打球的路的时候，你不会知道他的话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在得知多诺万即将远走佛罗里达之后的五分钟之内，就做出了追随其南下的决定，尽管那意味着他的转学生身份会令其大半个学期坐在板凳上看别人玩得尽兴。“死亡并不是惩罚，活着受折磨才是惩罚，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有希望，有对未来更好的期待，所以才会有不停歇的理由。” 　　但有样东西却几乎让威廉姆斯断了所有念想。“也许每个人都有一颗渴望出轨的心，区别只在于，明知是深不可测的陷阱，我仍然选择了不加思索地一个纵身跳下去。”是的，大麻几乎让所有大学对这位能把篮球玩得出神入化的年轻人宣判了死刑，即便在他几经周折侥幸得到打球的机会，大麻最终仍让他获罪驱逐，在他刚刚享受了20次球场狂欢之后。而NBA在大麻面前也同样摆出了一副不动声色的冷面，总经理们不愿拿自己的饭碗给这个不知深浅的小混混冒险。大学回不去，NBA进不来，威廉姆斯看似已被现实世界废掉。“如果你已经预计会挨子弹，那就要提前穿好防弹衣才对，而当时，我在球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所以中弹的后果相当严重。”多年之后聊起这个话题，他依旧轻描淡写。　　格奥夫·佩特里长着一双鉴宝的眼睛，这句话是马洛夫兄弟给予他们的总经理的一份最高奖赏——很多人都惊诧于他当初怎么会有胆量把克里斯·韦伯和威廉姆斯这两个别人碰都不敢碰的“恐怖分子”带到萨克拉门托，而最后却证明他捡到了两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威廉姆斯为佩特里做了回答，“当一个人已经变得没有什么好失去，那才是他最可怕的时候。我和克里斯当时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们都很可怕。” 　　不过话题最终还是要绕回到大麻上来。当威廉姆斯在球场上变得很High的时候，他的赛后药检结果也相当High，这个时候，萨克拉门托人终于决定开始他们向总冠军的全新冒险，同时也放威廉姆斯一条“生路”——去孟菲斯听一听爵士之乡的乐音。“事先没人把这个联盟的游戏规则告诉我，你需要乖一点，需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所以我碰得头破血流是必然的。”当然，他在孟菲斯也并非一无所获，那位后来凭借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三寸不烂之舌入围了名人堂的灰熊队主帅胡比·布朗传授给威廉姆斯最有价值的一句话是，“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否则你一定会得溃疡。”而事实上，威廉姆斯并没有按照胡比·布朗所说的去做。在现实面前摔得七荤八素之后，他终于学会了适时低下他那颗不屈的头并闭上他惹是生非的嘴。所以等待他的和等待同样满肚子不合时宜的艾弗森的，注定不会一样。“我不能设想我的生活与篮球完全无关，在过去的一年我尝试过，结果证明那是失败的。”他说他问过自己欲望的尽头是什么，而他给出的答案是，“一种放浪江湖的自由”。尽管今天他还没有抵达这一境界，但他显然正走在去那里的路上。　　回忆过往，今天是否会倍感落寞？“不停回头看，就像不断问自己为什么12岁时的牛仔裤现在不能再穿一样，没有任何意义。”是的，在这个时间段，威廉姆斯需要扮演的，或许就是一个妥协者，一个依然对篮球不曾死心，依然想让自己在球场上燃烧起来的妥协者。莎士比亚说过，“一个男人在他生命的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角色需要扮演”，这句话或许对任何人都很适用。　　今天，威廉姆斯会开一辆福特迷你客货两用车进出魔术队的停车场，而不是兰博基尼；他会把孩子们的名字用特制墨水写在身上，而不是文在手臂的最招摇部位；他像个老练的政客一样跟记者们八面玲珑地周旋，而不是舌头绕过脑子乱放话……他已经过了跟整个世界作对斗狠的年龄。尽管这让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初“白巧克力”的华丽卖相，但一个不经意间，你还是会瞥见那让我们似曾相识的隐约刀锋。如果两个月后的安利球馆惊现威廉姆斯转身360度的不看人传球绝技，那么什么都别做，只窃喜自己眼福不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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